坎特维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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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劫刀】A Date


泰隆和劫并肩漫步在诺克萨斯在上城区的街道上,两人的速度不紧不慢,距离不近不远。今天的天气已经很不错了,虽然阳光始终刺不透城邦上空的云翳,但至少远处花岗岩山脉的轮廓清晰可见。
泰隆穿得很随便。白色T恤与深蓝色连帽外套,加上发白的旧牛仔裤,让他看起来像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、无害的外邦人,与诺克萨斯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。他略微侧了侧脸,瞥向劫,后者没戴面具,穿得一身黑,双手插在兜里,漫不经心地观察两侧的街景。泰隆的目光在劫全身游走,最后汇聚在他的兜帽上——对,兜帽,这算是两人的共同点之一。尽管卡特琳娜总是说只有青春期的小孩才会喜欢连帽衫,但泰隆就是执着于此,认为兜帽与刺客有密不可分的关系。他很高兴劫也这么想。
一周前,他们正好都在在战争学院。不知是巧合还是劫刻意安排的,泰隆在走向战争学院大门,准备回诺克萨斯时,听到劫在后面喊他。那时劫也没有戴面具,这有些反常,但泰隆没有问,只是看着他,等他走过来。
劫没有跟他寒暄,开门见山就说下周他要来诺克萨斯处理一点事,顺便了解一下城里,问泰隆是否愿意带他在城里转转。泰隆思考了一下一周自己有没有什么安排,然后一口答应了。整个过程利落干脆,仅仅就是一个人邀请,另一个人接受。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暗示,也没有欲拒还迎式的假装犹豫。一如他们的行事作风。
劫说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,便匆匆离开了。泰隆眯起眼思考刚刚发生的事,他根本不信劫没来过诺克萨斯,也不觉得劫是真的想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。劫邀请人和他出行这件事本身就很匪夷所思了,何况邀请的对象还是泰隆。
但既然他问了,那就答应吧。泰隆想起了劫长期隐藏在面具下、但刚才却毫无顾忌暴露在他面前的那张脸庞——的确称得上是英俊。线条硬朗,嘴唇紧闭,给人的感觉和他戴上面具时散发出的阴冷恐怖气质大不相同。以及他和泰隆有几分相似的血红色虹膜,即使在刚才那样的情景下,这双眼睛依旧透出冰冷的光。与这样一个人对视,让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。
泰隆快步走下台阶,拒绝承认自己刚才被他吸引了。
他告诉自己,一切都只是出于好奇,不过是想看看劫这样人和人约会是怎样的情景罢了。接着他便被突然冒出的“约会”这个词给吓到了。
逛街。泰隆摇了摇头,强行把词语改过来。

他们刚去了诺克萨斯上城区的一家餐厅。服务员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,视野不错,面对面的双人座,桌子上还摆着一个白瓷花瓶,里面插着一支玫瑰花。
就是那支玫瑰花,不断吸引着泰隆的注意力,他翻着菜谱,眼睛却不停地瞥向它。它的存在太微妙了,这算什么?他和劫又不是情侣,为什么非要坐到这个位置来,而且——他抬头环顾四周——为什么就这一张桌子上有玫瑰?
仿佛是感应到了泰隆的心理活动,劫忽然开口问服务员:“这支玫瑰花是怎么回事?”
“这是免费赠送的,”训练有素的服务生站得笔直。当泰隆把点好的菜递给他时,他又说:“需要再来点白葡萄酒吗,先生们?”
泰隆对酒不太了解,他本来是想问问劫的意见的,但是他有点惊讶地发现后者正心不在焉地盯着那支玫瑰。于是只好点点头,点下侍者推荐的餐酒。
侍者走远以后,劫才开口说话。
“他们肯定认为我们是情侣。”劫指了指玫瑰。
泰隆愣了一秒,然后做出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,说:“我们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像吗?”
“不知道,”劫耸耸肩,“但是你有听到战争学院里的一些说法吗?”
“什么说法?”
“他们说我们看起来很配,各种方面。”
泰隆又愣了一秒。“然后呢?你继续说。”
劫盯着他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。“他们还说,我和你肯定已经……上过床了。”
他的嘴角终于绷不住了,挑起一个笑容。
泰隆本来不想笑的,但劫刚才那个陌生的笑仿佛引导着他的面部神经,让他慢慢勾起嘴角。这个笑转瞬即逝,然后他抿紧了嘴唇,有些凶狠地瞪着那支玫瑰——如果是它让他们的谈话变得这么奇怪而暧昧的话,泰隆会毫不犹豫地将它连花带瓶一起扔出窗。
总的来说这顿午饭还是不错的,至少他们的话题总算从玫瑰花转向正轨了。他们先是聊了聊菜的口感,但很快便以“不好吃”作为最终结论结束了这段谈话。接着他们聊起了刺杀技巧——虽然这种血腥暴力的话题根本不适合在饭桌上谈,不过泰隆和劫倒是聊得挺愉快。
饭后他们没有在上城区逗留,他们不属于那里。那里的人活在金子和上等酒里,干净的脸庞迎着聚光灯,锃亮的靴子踩在阴影之上。他们不会低头看向那一大片他们制造的阴影,而泰隆却属于那片阴影,劫也一样。
刀锋之影与影流之主,游走于刀锋之上,隐匿于暗影之中。
他们慢慢向下城区走去。随着他们步伐的移动,街景也渐渐有了变化。建筑物越来越陈旧,路面上的污垢也多了起来,有衣衫褴褛之人坐在路边,徒劳地等待希望降临。
诺克萨斯的下城区位于花岗岩山体之内,连接它和地上城区的是一段残破的台阶——就是劫和泰隆眼前的这段。日光斜斜地照于其上,但也只能照亮十几阶,剩下的部分则是无尽的黑暗,犹如深渊。
劫在入口处停住了脚步,像是征求允许似地看向泰隆。但泰隆没有给他任何指示,径自一步步走下台阶,直到他的整个身影都淹没在阴影里时,才转过身来对劫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欢迎来到真正的诺克萨斯。”他轻声说。

快速走下这段漆黑的台阶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点危险,但对这两个常年在黑暗中作业的刺客来说却轻而易举。
泰隆走在当他的双脚踩到地面上时,霉味,酸臭味,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味道一齐向泰隆涌去。它们像是伺机潜伏于此,等待着泰隆再次来到这片阴冷潮湿之地,妄图扯出他不堪的回忆。
但刀锋之影永不会为自己的过往感到悲哀。
四周一片死寂。
劫冷不丁地开口说:“是挺潮湿的,但总比睡在艾欧尼亚的巷子里好,在那儿每天都要被淋成落汤鸡。”
“别把这想得太好,”泰隆指了指头顶,“会渗水。”
“没什么看的了,上去吧。”他又说。
他转身往回走,手臂甩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,劫的手碰到了他的,他能感觉到对方皮肤的温度。
他之前都没意识到劫和自己站得有多近。他没能把手收回去,因为劫以一个惊人的反应速度握住了它,加了点儿力道。但也只是这么一下,他便放开了泰隆,把双手揣进卫衣兜里。
泰隆望着劫,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,但他会揣摩。
他们无声地对视着,像是在酝酿语句,又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。
“诺克萨斯的玫瑰卖得很贵。”泰隆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。
“无需玫瑰。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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